言希轻轻用瘦削的手抚了抚她的眉毛,他指尖微凉,说你跟谁学的皱眉毛,丑死了。
伊苏看懂了言希的手势,严重点头。
阿衡无奈,笑了笑,舒展了眉眼,你们真烦,烦死了。
法语中文轮流说了一遍,伊苏和言希都笑了,牙齿洁白,像两个孩子。
阿衡为了省租金,让言希退了租,和自己住在一起。言希以前睡觉就有一毛病,爱踢被,爱缠被,爱扭曲被,不把自己和被扭成麻花不罢休= =。
阿衡怕他腿着凉,晚上和他睡一床,她睡外侧,压住被。
言希害羞,不好意思,说我睡觉一般裸着^_^
阿衡咳,那从今天开始,学着穿睡衣= =。
十二点前,还算老实,因为没睡沉,过了零点,好家伙,不得了了,明明是半个残疾人,腿还敢那么嚣张,一齐压在阿衡身上,被顺便踢个七零八落。
阿衡无语,轻动作帮他放下,不出三秒,又跷了上来。
重复了无数次,愤怒了,起床,把两床被全压言希身上。然后,开台灯,写论文。
凌晨,两点半,言希被尿憋醒了。睡前,牛奶喝太多,新鲜牛乳,没有巧克力味儿,言希郁闷得死去活来,却在阿衡眼神的强大压迫下一口不剩。
他起床,才发现台灯亮着,阿衡手撑着下巴,歪着颈,睡着了。
言希笑了,怎么睡成这副样子。
他的腿脚无法负重阿衡的体重,抱起阿衡,大概是健康的言希才能完成的事。
言希又挪了一把凳子,坐在了阿衡身旁,微笑着,拿起画笔。
阿衡醒来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大的言希的脸。言希趴在桌子上,口水泛滥。
戳,戳,喂,醒醒。
言希把头缩了缩,唇角浮起笑意,不知道梦到了什么。
阿衡红脸,哎哟哎哟,真可爱。
转身,出去接水洗漱。
胖胖的房东太太在院子里带着伊苏做早操,看到阿衡,嘴先张成o型,然后哈哈大笑。
Wenny,是你想的吗,干得好!
Wenny,中文字母吗,真帅!
阿衡愣,说怎么了。
低头,看着水盆中清澈的水,三秒后,脸开始发青。
水中荡漾的倒影中,阿衡嘴唇上,是言希的粗炭笔写下的字,清晰骄傲。
希。
言希的希。
他把自己的名字印在她的唇上。
阿衡哭笑不得,挫败,手掌抵在水中,想洗掉,伸手,又舍不得,半晌,才抬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,房东太太,您知道最近的地方,哪里有卖口罩的吗,我的医用口罩,在实验室…….
然后,有个傻姑娘整整带了三天口罩,同事问她怎么回事,她说我感冒了,咳咳,嗯,都怨edward,办公室熏的,咳咳。